当思考我与世界的联系,才发现我的生活原来是如此单薄,以至于轻微的变动便将灵魂的无趣展露,而我愈发束手束脚,丢弃了少年平白无故的自信,仅剩腐朽空洞的自我随风摇曳。可悲,我的心灵不曾热忱,却妄图用文字加以标榜,期待行为永远麻醉。认识到爱情的本质不过是维特根斯坦的梯子,我仍超脱不了精神的禁锢,于是思想与情绪搁置红海两岸,即便成为摩西,也不免静候耶和华的神迹,而行为无所维系,只沦为欲望的走狗,时刻讥讽我对灵智的幻想。知行难合一,龙场今何在?我只知焕发的精神终将怠惰,矫情的挥洒继以无尽的空虚。难道说虚无主义才是归宿,世上从未有过灵智,不过是欲望在主宰。可无休的欲望又怎能指导我的一生,这不假思索的质疑人生悲剧的本质,或许是灵智的抗争吗,还是说语言文字赋予了事物不必要的含义,让模糊的界限加剧了人的精神内耗。二十载光阴,我仍构想不出理想的生活范式,失去了建立假说的自信,也将难有验证命题的从容。倘若人生无意义,思考便是一种西西弗斯推石上山的折磨,折磨不意味着痛楚,而事实上即便是痛楚,也绝非快感的对立。应当认识到,所谓痛楚和快感,不过是对世界的感知,或许存在是为了感知,赋予万物不同的色泽,到这里世界似乎倒向了唯心,主观意识成为了世界的中心。在唯物世界里,不存在我的意义。在唯心世界里,我即世界。—-2022